专栏 | 我国2005年和2015年12岁青少年牙齿疼痛状况及其影响因素分析

2024 年 1 月 1 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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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本文李昊哲,周芯竹,郑树国,等.我国2005年和2015年12岁青少年牙齿疼痛状况及其影响因素分析[J]. 中国实用口腔科杂志,2023,16(6):723-728. DOI:10.19538/j.kq.2023.06.013




作者姓名:李昊哲,周芯竹,郑树国,孙翔宇

基金项目:首都卫生发展科研专项(首发2022-2G-4105)

作者单位:北京大学口腔医学院·口腔医院口腔预防科,国家口腔医学中心,国家口腔疾病临床医学研究中心,口腔生物材料和数字诊疗装备国家工程研究中心,北京  100081

通信作者:郑树国,电子信箱:kqzsg86@bjmu.edu.cn



摘要:目的    分析我国2005年和2015年12岁青少年牙齿疼痛状况及其影响因素。方法    研究于2023年1—3月在北京大学口腔医院进行。采用2005年第三次和2015年第四次全国口腔健康流行病学调查(以下分别简称为“2005年流调”和“2015年流调”)的12岁年龄组数据,经样本筛选和分层后加权,对牙齿疼痛状况及其影响因素进行分析。结果    共纳入38 510人,其中2005年流调11 657人,经加权处理后牙齿疼痛发生率为46.3%;2015年流调26 853人,经加权处理后牙齿疼痛发生率为56.9%。在2005年和2015年流调中,少数民族、农村、口腔知识水平良好和优秀、刷牙频率< 1次/d、甜食摄入频率≥ 1次/d、末次就诊时间≤ 1年、有牙外伤史和有现存龋是我国12岁青少年发生牙齿疼痛的独立危险因素(均P < 0.05)。相比2005年流调,在2015年流调中父母最高学历为中学(初中、中专和高中)、不使用牙线成为牙齿疼痛的新影响因素(均P < 0.05),而牙龈出血的影响不再显著(P > 0.05)。结论    我国12岁青少年牙齿疼痛状况不佳,牙齿疼痛发生率有上升趋势,需要重点关注少数民族、农村的青少年口腔健康,改善口腔健康知信行状况,提高知信向行的转化效率,并及时治疗青少年牙外伤和龋病。







关键词:青少年;全国口腔健康流行病学调查;牙齿疼痛;多变量logistic回归


        牙齿疼痛通常被认为是常见的口腔科就诊原因[1],也是儿童和青少年主要的口腔健康问题之一[2]。青少年正是养成长期习惯和树立正确观念的关键时期。12岁年龄组是世界卫生组织建议的口腔健康流行病学调查和分析的关键捷径调查年龄组之一。青少年牙齿疼痛促进口腔科就诊行为[3],但对自我口腔健康评价和口腔健康相关生活质量有负面影响[4-5],其具有重要研究意义。同时,青少年牙齿疼痛受到许多口腔相关因素的影响,其中具有代表性的是龋齿和口腔健康行为[1,6]。另外,青少年牙齿疼痛与社会人口学因素也有关联。来自社会经济地位较低家庭的儿童和青少年更可能发生牙齿疼痛[7]。因此,本研究对我国12岁青少年牙齿疼痛状况及其影响因素做一分析,为改善青少年口腔健康的自我感受状况,进一步加强和完善青少年口腔预防保健工作提供更多的证据支持。

1    资料与方法

        本研究于2023年1—3月在北京大学口腔医院进行。
1. 1    资料来源    本研究经中华口腔医学会审批,获取2005年第三次和2015年第四次全国口腔健康流行病学调查(以下分别简称为“2005年流调”和“2015年流调”)中12岁年龄组数据。本研究样本量计算方法和抽样方法参见第三次和第四次全国口腔健康流行病学调查报告[8-9]。
1. 2    数据处理 
1. 2. 1    样本筛选    本研究仅纳入牙齿疼痛及其相关变量完整的样本。为保证2005年和2015年流调数据库的可对比性,本研究仅对2次流调共同覆盖的30个省级行政区(包括:北京市、天津市、河北省、山西省、内蒙古自治区、辽宁省、吉林省、黑龙江省、上海市、江苏省、浙江省、安徽省、福建省、江西省、山东省、河南省、湖北省、湖南省、广东省、广西壮族自治区、海南省、重庆市、四川省、贵州省、云南省、陕西省、甘肃省、青海省、宁夏回族自治区和新疆维吾尔自治区)的数据进行分析。
1. 2. 2    变量选择与调整   本研究的变量均来源于2次流调的调查表和调查问卷,其中目标变量为过去1年的牙齿疼痛表现,“无牙齿疼痛”赋值为0,“有牙齿疼痛”赋值为1。纳入分析的解释变量(影响因素)包括3类(共13项):社会人口学特征(性别、民族、城乡和父母最高学历)、口腔健康知信行(口腔知识水平、口腔态度水平、刷牙频率、牙线使用频率、甜食摄入频率和末次就诊时间)和口腔疾病状况(牙外伤史、现存龋和牙龈出血)。对上述影响因素进行分类调整:将口腔知识和态度水平分别按实际情况计分并重新分为3类(一般、良好、优秀),将甜食摄入频率按每日摄入情况进行重新换算并分为3类(< 1、1 ~ < 2、≥ 2次/d),将父母最高学历归为4类(小学及以下、初中、中专和高中、大学及以上);其他影响因素均保持原分类不变[8-9]。
1. 2. 3    加权处理   2005年、2015年流调均采用了多阶段分层抽样方法,分层后抽取的人数基本相同,因此分析前应重新赋予样本标准化权重。本研究按照第五次全国人口普查数据[10],对2次流调数据进行分层后加权,分层指标为性别(男、女)、城乡、民族(汉族、少数民族)、30个省级行政区,共240层。标准化权重的计算公式为:标准化权重=(第五次全国人口普查该层人口数/该层抽样样本数)×(总抽样样本数/第五次全国人口普查总人口数)。
1. 3    统计学处理   应用SPSS 27.0和STATA 14.0软件对数据进行统计学分析。以“率”或“构成比”描述分类资料的分布特征,采用χ2检验分析牙齿疼痛情况与各影响因素之间的相关性;构建多变量logistic回归模型,计算各影响因素对应的比值比(OR)和95%置信区间(95%CI)。P < 0.05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2    结果

2. 1    样本筛选结果    对2次流调共同覆盖的30个省级行政区的数据库进行完整性分析和整理,2005年流调12岁年龄组初始样本量为12 252人,纳入样本量为11 657人。2015年流调12岁年龄组初始样本量为26 872人,纳入样本量为26 853人。
2. 2    牙齿疼痛状况及其影响因素分析    经加权处理后,12岁青少年牙齿疼痛发生率由2005年的46.3%升高至2015年的56.9%。
2. 2. 1    单因素分析    2005年和2015年我国12岁青少年牙齿疼痛状况的单因素分析结果见表1 ~ 2。2次流调均与12岁青少年牙齿疼痛显著相关的影响因素包括:民族、城乡、口腔知识水平、刷牙频率、甜食摄入频率、末次就诊时间、牙外伤史、现存龋和牙龈出血(均P < 0.05);相比2005年,2015年流调中父母最高学历、口腔态度水平和牙线使用频率这三项成为与牙齿疼痛的新相关因素(均P < 0.05),而性别的相关性不再显著(P > 0.05)。

2. 2. 2    多因素分析    2005年和2015年流调中,少数民族、农村、口腔知识水平较高、刷牙频率较低、甜食摄入频率较高、末次就诊时间较近、有牙外伤史和有现存龋是我国12岁青少年发生牙齿疼痛的潜在危险因素(均P < 0.05)。此外,在2005年流调中,牙龈出血也是潜在的独立危险因素(P < 0.05);而在2015年流调中,父母最高学历为中学(初中、中专和高中)、不使用牙线者发生牙齿疼痛的可能性相对较大(P < 0.05),也可纳入潜在危险因素。见表3。

3    讨论

        当前,国内有关青少年牙齿疼痛的研究资料较少,本研究属该领域国内首个采用10年间2次大规模全国口腔健康流行病学调查的数据开展的二次分析。2次流调中牙齿疼痛的独立危险因素存在一定共性。少数民族和农村均为青少年牙齿疼痛的独立危险因素,可能的原因是牙齿疼痛大部分继发于口腔基础疾病,而农村的口腔卫生服务利用水平低于城市[11]。这一方面源于我国口腔卫生资源分布不均[12];另一方面我国城乡发展不平衡,欠发达地区的农村人群无力负担治疗口腔疾病的费用。口腔知识水平较高的青少年反而更易牙齿疼痛,反映出我国12岁青少年并没有将所掌握的口腔知识落实到日常行为中,口腔健康知识向行为的转化效率较低。刷牙频率低也是青少年牙齿疼痛的独立危险因素,说明良好的口腔卫生习惯有助于降低牙齿疼痛的发生风险。有牙外伤史、现存龋的青少年更可能发生牙齿疼痛:牙外伤可能通过牙龈、牙周膜、牙槽骨损伤或牙神经暴露等途径进一步引起牙齿疼痛;龋病仍然是我国公共卫生领域一个巨大的挑战[13],现存龋可能引起更严重的牙体牙髓疾病,如牙髓炎和根尖周炎等,从而进一步引起牙齿疼痛。
        2次流调中牙齿疼痛的独立危险因素也有变化:2015年牙齿疼痛新出现的潜在独立危险因素是父母最高学历为中学(初中、中专和高中)、不使用牙线,而牙龈出血的影响不再显著。父母受教育程度可能会影响父母对孩子口腔健康的关注度。广东省佛山市的一项研究显示,父母最高学历为高中及以下的5岁儿童发生牙齿疼痛的可能性更高[14]。牙线是重要的口腔卫生清洁工具之一,尤其是针对牙齿邻间隙的清洁,可有效降低邻面龋和牙龈炎症的发生,对口腔健康具有重要意义。牙龈出血直接反映了牙龈炎症,仅在2005年显著影响牙齿疼痛。这侧面说明10年间我国12岁青少年牙龈炎症状况得到有效控制,阻断了牙龈炎症和牙齿疼痛之间的关联。
        本研究中我国12岁青少年牙齿疼痛的影响因素分析基于2次流调的横断面数据,使本研究具有一定局限性。尽管横断面数据之间的对比可反映一定的趋势,但无法确立这些因素与牙齿疼痛之间的因果关系;仅可通过开展纵向追踪,才能更确切地了解牙齿疼痛的变化规律。加权处理是本研究值得探讨的另一个方面,本研究依据的第五次全国人口普查与2次流调之间存在时间差,但由于其他时期的官方报告仅显示了较为粗略的分层数据,因此本研究所采用的加权方式仍然是当前条件下充分体现每层人口分布特征的优选方式。
        综合本研究结果,改善青少年牙齿疼痛状况的建议主要着眼于以下几方面:①加强对农村青少年等群体口腔健康状况的关注,全国项目对农村地区和少数民族聚集生活区域的覆盖率需要进一步提升。②采取多种措施增强自我效能,促进口腔健康知识和态度向行为的转化。③以学校为媒介开设口腔健康课程,结合义诊等活动,关注青少年牙外伤和龋齿状况,不仅能增加青少年的口腔健康知识,还可促进口腔健康行为。
        综上,我国12岁青少年群体牙齿疼痛状况整体欠佳,采取有针对性的措施对其加以改善仍是当下亟待解决的议题;尽管本研究在青少年牙齿疼痛状况及其影响因素的分析上取得了一定的进展,并提供一些措施改良上的初步建议,但未来仍有更多可拓展的空间。对改善青少年牙齿疼痛状况采取基于实践经验的探索性尝试,仍是未来口腔公共卫生工作不可忽视的一个重要方面。
参考文献  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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